12月20日,西南石油大学举行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推进会,老书记张永一应邀参加。这是他11年前参加西南石油大学揭牌仪式之后,第一次回到成都校区并将参观校史馆。作为西南石油大学的主要功臣之一,与他一起共过事的教职工对他有着极深的感情,时常盼望他回来看看。
“我记得你的名字”
早上,晨曦洒满校园,天空格外晴朗。
校党委书记孙一平、校长赵金洲早早来到校史馆门前等候。党办校办主任张昌元、档案馆馆长姚明淑、档案馆全体工作人员、校史编写组成员、“石大记忆”采写组成员也早早在此等侯。
永一书记今年81岁,腿脚不便,走路困难,平常很少外出。但在接到学校的电话邀请时,二话没说,当即表示要参加会议,并看看校史馆。这天,他起来得特别早。
7点40分,永一书记在校友总会、教育发展基金会秘书长亢旗军陪同下乘车到达校史馆。一下车,孙一平、赵金洲立即上前搀扶并和他热情地握手。他身着蓝灰色拉链上衣、白色休闲裤,柱着拐杖,因左眼失明而戴着墨镜。虽然行动迟缓,但身躯依然高大挺拔。孙一平、赵金洲向老书记介绍了在场的其他人员,每介绍一个人,老书记就说:“我记得你的名字。”边说边与他们一一握手。由于十多年没有见过老书记,他们说:“我们都非常想你。”
“当时我在搞测量”
一行人来到校史馆外墙58级全体新生的巨幅合影照前。这张照片拍摄于1958年11月1日,上面印有“四川石油学院开学典礼全体师生员工合井彡一九五八年11月一日”大标宋汉字,相馆把“十一月”印成“11月”,“影”字是不规范的简写。照片上有五排人,第一排学生席地而坐,地面是草坪,教职工坐在第三排,师生都佩戴着校徽。当时学校借用部队营房办学,背景是部队营房和篮球架,远处是南充西山,山顶上隐约可见“亩产万斤”字样。
2008年50周年校庆时,一位校友提供了这张照片。当时已经出现了电子分色这种现代高科技,经过电脑处理,虽放大成20米长、2.4米高,但人像仍然非常清晰,走廊上的灯光把照片照得透亮,上面的每个人都看看清清楚楚。
孙一平、赵金洲给永一书记介绍说:“这位是马载院长,这位是张威副院长,罗平亚在这里。”但照片上没有永一书记。他说:“当时我在搞测量。”
西南石油大学是先有学生,后有学校。58级新生录取之时,学校还在报批之中,校址尚未选定。新生报到之时,学校连规划图都没有。规划设计是当务之急,所以开学典礼那天,他正在为建新校舍搞测量。
“最先来的是两个人”
走进校史馆内部,老书记浏览了各个时期的历史照片。走到“创业艰辛顽强奋斗”展板前,他停下来,仔细观看1958年首批到校的教职工名录,一共12人:马载、李直、崔汝梁、张永一、王良初、李中洲、郭儒英、罗仲和、罗增志、张国昌、邓代彬、赵正中。他说:“最先来校的是两个人,马载和王良初。我是稍后才来的。”
张永一1955年毕业于北京石油地质学校(原江汉石油学院前身,现长江大学)野外地球物理专业。1958年,22岁的张永一从哈尔滨外语学院俄语专业毕业后,分配到北京石油学院任教,同年调往四川石油学院,后来担任外语教研室主任、基础学科部主任。在做专职教师期间,通过自学掌握了英语、日语、法语、德语,为本科生上日语课,为研究生上英语课。1983年11月至1986年4月,任西南石油学院院长,1986年4月至1989年10月,任西南石油学院党委书记。
1980年代,学校党委提出“全院一心,锐意改革,发挥优势,力争一流”的办学目标,“立足四川,面向全国;立足石油,面向社会;立足教学科研,面向经济建设”的办学思路,“六个翻番、六个升位”的发展规划,先后获得硕士点、博士点、博士后科研流动站,争取到了联合国援建的油井完井技术中心、加拿大政府援建的天然气勘探开发技术培训中心,获得国家重点学科,获批建设国家重点实验室。没有30年前奠定的这些基础,就没有西南石油大学的今天。
“净心为学”
2008年,在西南石油大学50周年校庆前夕,学校邀请永一书记题词。在一张A4纸上,老书记用钢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“净心为学”四个大字。
校史馆有一面墙展出了各个时期的领导题词,当走到“净心为学”四个字前面时,老书记停了下来,听完解说员同学对这四个字的解释后,指着“学”字说:“这个‘学’,是学生的意思,也是学问的意思。”然后又说:“‘为’也有两层意思,一是‘为了’的意思,二是‘做’的意思。”他对“学”与“为”的解释,赋予了这四个字更加深刻的含义。
面对“净心”二字,记者陷入思索,联想到1980年代,南充校区办公大楼门口立柱上贴着两句标语“廉洁公正,高效热情”。“净心”与“静心”,音同形近,含义却迵然不同,一字之差,折射出老书记的政治品格和人生境界。他在担任西南石油学院领导期间,对干部的要求极为严格,批评干部不留情面,常常为师生员工称道。
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参观快结束的时候,老书记还饶有兴趣地听取了档案馆馆长姚明淑对“石大记忆”项目的介绍,以及孙一平、赵金洲对“飞翔奖”的介绍。
三次响起热烈的掌声
随后,孙一平、赵金洲陪同永一书记来到图书馆学术报告厅,参加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推进会。在休息室短暂休息后,副省长杨兴平、校党委书记孙一平搀扶着他步入会场。刚出现在会场门口,许多一人眼就认出了他,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。他走到座位上,在落座之前,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,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会议开始,主持人孙一平在介绍与会领导时,是这样介绍他的:“学校老领导代表、原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副总经理张永一老师。”台下又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。老书记站起来回转身向大家挥手致意。
考虑到老同志的健康与安全问题,加之永一书记要到北京检查身体,这次学校没有安排他与老同志见面。这么多年来,许多老同志一直惦记着他,也很想见见他。19日晚上,在档案馆工作的张魁武把永一书记要回来的事告诉父亲张国昌时,张老先生激动不已。
(向发全)
西南石油学院党委书记张永一(拍摄于1988年)
西南石油学院领导班子(拍摄于1988年)
左起:副院长林维澄,党委副书记曹开胜,院长张绍槐,副院长李士伦、葛家理,党委书记张永一,副院长崔汝梁
1989年10月,张永一离开学校后,任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干部管理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。1992年任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副总经理、党组成员。在职期间,他主持的五个“第一”写进了共和国石油工业的发展史册:1994年,中国收购秘鲁塔拉拉油田,这是中国在国外收购的第一个油田;1994年底,从国外引进第一台并行机,实现了多道数据的并行处理;1996至1998年,他和壳牌石油公司一起第一次完成了从土库曼斯坦、乌兹别克斯坦、哈萨克斯坦到中国上海的油气管线的可行性研究;1996年,他与非洲的苏丹签定第一个石油合作开采合同;1996年,他以中俄油气合作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,第一次与俄方开始了俄油气东输的谈判。1998年任国务院稽察特派员、国有大中型企业监事会主席。2010年12月当选为长江大学首届杰出校友。